30歲的餘強已經在合肥做“戒網癮公司”7年多。2005年大學畢業後,他自創瞭一種網癮“治療”法,那就是利用網絡技術控制網癮者的遊戲賬號,每次在對方最高潮的時候搞個破壞,比如斷網、盜裝備等手段,讓對方對網遊提不起興趣甚至厭惡。他笑稱,自己以前就是個網遊老戲骨,很明白那種滋味,也體會過。所以,他自信這招很有效。
【絕招】破壞網遊上癮者的興奮度
餘強的網絡公司並不大,叫做“庭樂空間”。除瞭他這個老板,還有四五個員工。在他電腦上屏幕上,分佈一層層遊戲界面。“這就是那些孩子們正在的玩遊戲,我這邊可以進入他們的電腦和賬號。 ”而這些孩子會發現,玩到最高潮時,電腦會突然掉線。 “有一個孩子很有毅力,修電腦修瞭一個月,整天在網上罵,但肯定不知道真正原因。”餘強笑著說,這就是他對網遊上癮的孩子最大的打擊。還有一些遊戲需要存裝備的,餘強的工作室會通過盜號把裝備全給“偷”瞭,讓他們“痛不欲生”。
“玩過遊戲的都知道,總是出現這種情況,自然就會對遊戲失望,覺得沒意思瞭。 ”餘強說,“當然,我們做的隻是第一步,剩下的溝通工作還是要傢長去做。 ”
餘強今年30歲,05年從省城某高校畢業。他說,當年自己玩網遊也是“輕傷不下火線”般的癡迷,大學時從生活費裡擠出錢來買裝備。但是玩到高級別,自己的號被人盜瞭,損失慘重,“當時就覺得萬念俱灰,瞬間覺得遊戲沒什麼意思瞭,不想玩瞭。 ”
而就在那個時候,“網癮”這個社會現象也正在被社會廣泛提起,他就琢磨,用這種“以毒攻毒”的辦法也未嘗不可。 2006年初,他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。但剛開始根本沒有客戶,幹瞭兩年後客戶多瞭一些,業務開始逐漸拓展開來。
【局限】隻對單純網遊上癮者有用
餘強說,這些年他粗略算瞭一下,客戶至少有1000多人。工作室收取的費用不算低,每個月2000元。但是為瞭保證服務質量,他們也會對客戶人數進行限制,每個月最多30人。客戶人群基本是初中到大學生這一個年齡段,特別是高中生很多。
“合肥本地的倒不多,湖南、浙江的比較多,都是傢長用網絡聯系我們。”有些傢長不懂遊戲,餘強的工作室要逐步進行調查,搞清楚孩子們的遊戲賬號、QQ號等,根據對方遊戲的進展程度決定“下手”時機。
餘強說,隻要是單純對網遊癡迷的,用這個方法起碼有九成成功率。但也有很大局限性。“其實我這隻是讓對方失去對遊戲的興趣,這是最關鍵的一步。”他表示,在孩子對遊戲逐漸失去興趣時,傢長要及時介入,用平等溝通的方式讓他們重新回歸到正常生活節奏中。
而有些人看似有“網癮”,但根子上不是,甚至嚴重到有心理疾病的程度,餘強說,比如有一個客戶玩遊戲出現瞭幻覺,甚至有些精神分裂,這就需要到專業醫療機構治療瞭。
【爭議】入侵他人電腦涉嫌侵犯隱私
雖然客戶越來越多,但餘強引發的爭議也越來越大。不少網友質疑他利用“黑客”技術侵入他人電腦,雖然出發點是好的,但終歸涉嫌侵犯他人隱私。
餘強自然早就考慮到這一點,因此在接受客戶前,他都會與監護人簽訂一份協議,說明自己要做的事項,必須要以對方接受為準。 “我對員工的要求也比較嚴格,絕對不能泄露他人隱私,也不能以此偷裝備牟利。”餘強還稱,自己也早已向警方說明工作性質,“我們隻看我們應該看的,超出范圍絕對不幹,否則警方也放不過我們啊。 ”
不過對於成年人客戶,餘強卻無能為力,因為不可能跟這些客戶直接簽協議。
【律師說法】涉及到隱私父母授權將無效
針對這種特殊的“黑客療法”,安徽遠致律師事務所主任方愛國律師表示,現在國內的相關法律針對網絡虛擬空間的界定較少,有爭議的地方也很多。在他看來,如果在父母的授權下,戒網癮公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“侵犯”未成年人在遊戲中的“裝備”等財產,但如果涉及到隱私,父母的授權就將失效。如果孩子過瞭18歲,在法律上有瞭完全民事行為能力,即便是父母的授權,戒網癮公司也是沒有權利從事“黑客”操作的。
from:安徽商報